半岛·综合体育官网入口从哲学的角度来思考为什么 “村超” 比中超更引人注目?美国哲学家、莫宁赛德学院哲学教授、西西里岛锡拉库萨艾克赛德拉地中海中心驻院学者海瑟·里德在其所著的《体育哲学导论》中指出,西方竞技体育一方面仍然成为公民社会提升美德的一种方式,但另一方面却也确凿无疑地助长了丑恶。
在近代,麦金太尔的社会实践理论复兴了与体育有关的美德伦理学,意思是说通过体育运动结成的共同体,可以发展诚实、正义半岛官网、勇敢等社会美德。这一点并不难以理解。但另一方面,因为过度强调输赢,再加上体育比赛名次、成绩与金钱、荣誉及其奖赏(比如升学资格),所以竞技体育越来越多地呈现欺骗、利己、暴力。
诸如足球比赛,一种现象是运动员夸大被对手犯规伤害的程度,使之被红牌罚下,获得点球机会。这种做法尽管很多情况下是明星球员强化自我保护的手段。但确实有相当数量的球队已经将之发展为一种战术,其目的就是愚弄裁判员,然后赢得额外的奖赏。
这是在合理运用规则吗?这是书作者所说的“武术哲学之父——孙武”所说的“兵者,诡道也”的体现吗?夸大被犯规伤害的程度,以“跳水”的方式骗取点球、任意球以及对手被红牌处罚,这种方式跟球员高速运球前进,以娴熟的假动作晃过对手存在区别吗?这个问题也可以转换为,“跳水”是战术性、策略性欺骗的方式吗?
书作者认为,体育的精神其实更接近于中国古代圣哲孔子所说的“君子无所争,必先射乎!”也就是说参加比赛,但不要太在意结果。西方竞技体育本身高度推崇激烈争抢。书作者认为,“乐于看到竞争对手受辱的倾向并不是一种美德”,而在相当程度上违反了道德中的正义取向。
体育比赛一直因为培养勇敢这一美德的能力而受到称赞,尤其是参与者能够借此获得在现实中应对严重风险的勇气。而且,体育比赛培养的勇敢,并不是莽撞式的勇敢,而是具有策略性,能够让人在危急关头“依赖于敏锐的洞察力和通过实践(训练、比赛)培养出来的能力”,在恐惧等情绪的影响下做出理性决定。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体育项目中的佼佼者,虽然不免身上流露出逞强好胜的特性,但能够在进入比赛状态下保持冷静。
《体育哲学导论》这本书探讨了体育哲学许多重要议题,让人通过不同维度对竞技体育、全动加深理解。除了前述的体育与道德以外,书中深入讨论了哲学意义上体育与玩耍、游戏、社会实践、艺术、身体与心灵融合的形而上学问题,以及体育中的伦理问题、社会问题。
体育之所以引人注目,从本质上来讲,是因为这是从玩耍中发源的一种方式,满足几项关键的特性:第一,自由的(参与自由);第二,隔离的,也就是体育需要被限定在特定的时间和空间范围之内;第三,不确定的,无法确定过程和结果;第四,非生产性的,既不创造物品,也不创造财富;第五,受到规则统辖;第六,假装的,也就是与真实生活的意识相对应。按照哲学家的解读,玩耍过程的不确定性,以及玩耍让参与者从真实生活中抽身出来进入一个专门的活动领域,恰恰是其带有魔力的关键。
另一个关键是,体育越像玩耍,就越能让人得到放松。这恰恰就是贵州的“村超”吸引了大量球迷、非球迷等观众的关注,相比之下,已经被严密纳入制度化轨道的中超比赛乃至国家队比赛,却因为参与者承担着过大的获胜压力以及金钱等方面的利益揪扯,渐渐偏离了“玩耍”的本义。
玩耍会让人感到放松、快乐。体育越是正规化,就越需要纳入科学体系来进行训练,越来越突出地剥离与玩耍相似的特性。
当然,这里必须指出的是,2022年北京冬奥会期间大放异彩的中国籍运动员谷爱凌,其成长经历令人惊叹地展现出了高度专业性与玩耍特性的融合。这并非只是她这样的个例。确实有那样一些运动员,其参与比赛、训练过程放松、快乐,很自然地抑制了乏味、枯燥的感受。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足球的拯救希望,倒真有必要让中超以及各个梯队的比赛,能够沾染上“村超”那样的快乐。
体育与艺术的关系首先体现在,一些项目本身是艺术体育类的,比如艺术体操、花样滑冰、冰上舞蹈、跳水和花样游泳,其评分标准本身就采用了审美标准甚至衡量运动员比赛发挥的艺术价值。
但艺术体育项目被纳入竞技体育框架后,问题也随即而来。因为艺术本质上是创造美,而艺术体育虽然也加上了艺术这个修饰词,却旨在创造可以获得更高评分的审美体验,而不是在创造美。甚至可以说,艺术体育如果更多的因循艺术特性,就要尽可能多地追求对美的创造,而不是去按照评分项目来设计。
艺术体育项目之所以会被纳入奥运会以及其他大型综合体育赛事,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体育哲学导论》书中所指出的那样,体育和艺术都存在一个审美框架,也就是要在时间和空间框架中,通过运动员的诠释,让人们对自由和可能性产生更高的认识。
有些运动员在参与体育比赛中可以做到轻而易举地获得优胜。但观赛者半岛官网、观众并不买账,认为那是“丑陋地获胜”。包括非艺术类的体育项目,比如足球,有些球队很好地秉持“1::0获胜”的战术理念,不惜让比赛陷入一种极度沉闷的状态半岛官网,但只要自己能赢也在所不惜。而有些球队虽然能够让比赛看上去更精彩,却总会比对手多丢一两个球。在这些情况下,体育比赛的审美价值与体育价值本身就出现了撕裂。